江苏太仓,风光秀丽,历来贤人名士辈出。倘以清廉而论,太仓先贤中有一位被时人敬称“姜麦粥”的姜昂不能不提及。
姜昂,字恒頫,苏州太仓人,明成化八年(1472)进士,以居官清廉而贤名传扬。姜昂为官恪守本分,与任职地乡绅、商贾交往都非常有分寸,但凡对方有钱财相赠的意思,他便或婉言相拒,或坚辞不受。
姜昂曾在河北枣强任知县。有一次出行途中,姜昂不幸被大群劫匪所围,情况非常危险。当对方认出了所围之人是姜昂之后,出乎意料地没有丝毫侵犯之意,反而将其礼送而出。告别时,匪首对他坦言:“我知枣强清官,岂有长物,奈何犯之?”姜昂的品行令匪徒也不敢为非作歹,可见其律己之严,正因律己之严才能清名远播。
姜昂理政尚简,又宽厚待民,在他任内,监狱中很少有长期服刑的囚徒。他不仅律己甚严,对于儿女教育也要求很高。一天,姜昂处理完公事后进入内宅,发现儿子姜龙练字用的纸笔上有官府的印记。一番追问后,确认姜龙是在随从人员那里取来的官纸。姜昂大怒,斥责儿子,官家的纸笔为公物,怎么能够随便取用呢?事情虽小,但也绝不可以公私不分,随即他让儿子将余下的官纸退还回去。他还教育儿子要谨记大节不失、小节不纵是君子为人之正道,后来姜龙也高中进士,进入仕途,与姜昂并称“父子廉吏”,一时传为美谈。
姜昂以福建布政司左参政致仕。他致仕后的生活相当清贫,据史料记载,姜昂“既家居,室不蔽风雨,粟匮则磨麦作粥充食,时人因呼为‘姜麦粥’”。江南多雨,姜昂的老宅破旧,家中逢雨就漏,他却拿不出钱来修缮,只能蔽身于陋舍中。他安于粗茶淡饭,日常菜蔬只是自家地中所种。由于家中土地不多,所收获的稻米不够一家人一年的吃用。姜昂便让家人磨麦煮粥为食,在以稻米为主食的江南,麦粥是粗粝的饭食,常为清苦人家的充饥食物。
为官三十年的姜昂竟只能喝麦粥过活,确实让人难以置信。当时有人讽笑他是在作秀,但姜昂不辩一言,每天读书教子不疲,过着清贫而充实的生活。时间久了,他的行为得到了人们发自内心的尊敬,于是“姜麦粥”的名号越传越广。
居官清廉,片纸不沾,自奉俭素,麦粥为食,室陋而德馨。姜昂在《明史》中有简短的传记,《吴郡名贤图传赞》则留下了他的正面半身像,其赞语中称赞他有“清操直节”,“诚感天人”。(黄坤 陈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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