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1年4月12日,马克思在一封信中提到巴黎公社运动:“这些巴黎人,具有何等的灵活性,何等的历史主动性,何等的自我牺牲精神……历史上还没有发生过这种英勇奋斗的范例!”
无产阶级在革命斗争中如何把握历史主动问题一直是马克思重点关注的内容。
1843年,马克思在《〈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中第一次提出了“无产阶级”概念。在文章结尾,马克思总结式地提出问题:“德国解放的实际可能性到底在哪里呢?”他的回答是“在于形成一个被戴上彻底的锁链的阶级”。在《共产党宣言》中,马克思高呼:“让统治阶级在共产主义革命面前发抖吧。无产者在这个革命中失去的只是锁链。他们获得的将是整个世界。”在这里,马克思提出历史主动的主体归属这一根本问题,看到了无产阶级在掌握革命主动中的关键性地位。
把握历史主动作为一个永恒实践课题,不能忽视主体的物质实践性。在马克思看来,无产阶级发挥历史主动的前提是使人“能够围绕着自身和自己现实的太阳来转动”。马克思在1845年写的《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将这一观点提升到哲学高度:“全部社会生活在本质上是实践的。”他提出,“哲学家们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这些论述成为无产阶级在革命实践中“同传统的观念实行最彻底的决裂”的科学思想武器。
在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看来,人们创造自己的历史,“但是他们并不是随心所欲地创造,并不是在他们自己选定的条件下创造,而是在直接碰到的、既定的、从过去承继下来的条件下创造”。历史演进和主动性的发挥有其特定的存在和运动方式,把握其中蕴含的内在规律虽不能“跳过”或“用法令取消自然的发展阶段”,却能缩短和减轻共产主义“分娩”的阵痛,使无产阶级达到自己的革命目标。1847年恩格斯在为共产主义者同盟撰写的纲领草案中明确表示,共产主义者清楚地认识到“革命不能故意地、随心所欲地创造,革命在任何地方和任何时候都是完全不以单个政党和整个阶级的意志和领导为转移的各种情况的必然结果”。可以看出,合规律性与合目的性相统一是把握历史主动的重要原则。
马克思曾经将黑格尔“哲学是时代精神的精华”命题改写为“真正的哲学是时代精神的精华”,这意味着并非任何一种哲学都能把握住时代精神。只有彻底的哲学才能抓住事物的根本,而事物的根本在于人本身,即人就是人的最高本质。在揭露“封建的社会主义的虚伪”时,他曾以幽默笔调描述道,“为了拉拢人民,贵族们把无产阶级的乞食袋当作旗帜来挥舞。但是,每当人民跟着他们走的时候,都发现他们的臀部带有旧的封建纹章,于是就哈哈大笑,一哄而散”。这一话语背后深刻地阐明了把握历史主动的根本价值立场和逻辑起点。
正是对历史主动的深刻思索和革命行动,使得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在对中国社会发展运动以及对社会主义的分析预见上,有了更为直接的斗争经验。
在马克思恩格斯眼里,中国作为一块“活的化石”,具有“一切东方运动的共同特征”。1850年,他们在一篇时评中说道:“当然,中国社会主义之于欧洲社会主义,也许就像中国哲学之于黑格尔哲学一样……当我们的欧洲反动分子不久的将来在亚洲逃难,到达万里长城……他们说不定会看见上面写着:中华共和国。”在这段言简意赅的文字中,他们以主动的历史预见,对中国社会主义前景及其实现进程作出了深刻展望。
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思想的无产阶级政党领导的运动与历史上其他一切运动的本质区别在于,它是“绝大多数人的,为绝大多数人谋利益的独立的运动”。循着这一原则,中国共产党用好推进自我革命的宝贵经验,激励自己发扬历史主动精神,不断深化对共产党执政规律的认识,始终保持勇毅前行的革命精神和革命斗志。
百年来,中国共产党创造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成就。进入新时代,党带领14亿多人民实现全面小康,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历史进程不可逆转。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我们要继续发扬历史主动精神,乘势而上,砥砺前行,走好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的赶考之路。”
当前,百年变局和世纪疫情相互交织,大国博弈日趋激烈,世界进入新的动荡变革期,我国新时代新阶段改革发展呈现新特征。越是在这样复杂的局面下,越是要加强对未来可能遇到问题和风险的研判。为此,要推动党史学习教育常态化长效化,从党的百年奋斗中看清楚过去我们为什么能够成功、弄明白未来我们怎样才能继续成功。同时,充分利用我国发展的“五个战略性有利条件”,在抓住和用好重要战略机遇期中牢牢把握发展主动权,在危机中育先机、于变局中开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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